苏亦承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,重症病房的楼层安静得连叶落的声音都听得见,他看见洛小夕蹲在地上发出呜咽的声音。 苏简安后知后觉的抬起头,对上他充满了笑意的眉眼,脸一红,退后一步:“我去看看汤熬好没有。”
苏简安摊了摊手:“我无所谓啊。” 所以,她需要一出戏,需要一个无可辩驳的借口。
医院,病房内。 陆薄言满意的勾了勾唇角,坐到沙发上,拍拍旁坐:“过来,吃早餐。”
洛小夕踮起脚尖,主动吻上苏亦承的唇。 此刻,陆薄言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,多日来的委屈突然全部涌上心头,像烟火的引子被点燃,在她心里爆发开来。
许佑宁不知道穆司爵在干什么,但知道他很讨厌被打断,手下间甚至流传打断穆司爵就会被打断手的传言,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,就这么僵硬的站着。 他起身,走过来抱起苏简安进了休息室。
“我们在找真正的凶手。把他找到,一切就都解决了。”陆薄言揉了揉苏简安的长发,示意她安心,“先吃饭。” 猛然间,陆薄言的心就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,他的手蓦地收紧,取过外套就要往外走
“别说苏洪远对我没有恩。”苏简安冷冷一笑,“就算是有,就算我忘恩负义,也比你和苏洪远心狠手辣狼心狗肺好。” 陆薄言感到欣慰,隐隐约约又有些生气。
十分钟后,陆薄言开完会回来,秘书告诉他韩小姐来了,他微微点点头示意知道了,步进办公室果然看见韩若曦坐在沙发上。 外界的一切洛小夕都不关心。
同为男人,陆薄言知道苏亦承此刻的心情,默默的在两个杯子里倒满酒,碰了碰苏亦承的杯子,先干为敬。 苏简安回过头,正好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跟着男人从花丛后走出来韩若曦。
苏简安盯着他,隐隐约约明白过来什么了,笑眯眯的说:“不换,我就要穿这件去!” ……
陆薄言一把将苏简安按到门板上:“说!” 但她还是走了。
接下来的一天,苏简安几乎是每隔两个小时就吐一次,除了喝水,什么都吃不下,吐到最后,只剩下苦水。 陆薄言并不计较,否则把苏简安逼急了,她说不定真的会咬人。
方启泽率先朝陆薄言伸出手:“陆先生,幸会。” 准确一点说,他们出发去法国的前几天,苏简安就开始反常了。
律师刚要开口,洛小夕就抬手制止,随即她说:“我是洛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,迟早都要管理这家公司。” 陈庆彪忙说:“七哥,我知道该怎么做了!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去佑宁家了,已经买到手的几座房子也会退回去。七哥,你放过我这一次吧,以后我保证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。”
“不要。”苏简安挺直背脊,“我不困!” 她双手抱着膝盖,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坐到地毯上,犹如一个迷途的羔羊,全然不知道未来会把她宰割成什么样……
苏亦承替她掖了掖被子,又安安静静的陪了她一会才起身离开。 他走过去:“你去休息室睡一会?”
果不其然,新闻的评论区炸了,继“心机女”这样的帽子后,苏简安又被扣上了“狐狸精”的帽子,得到陆薄言后又一边勾引江少恺,不要脸! 如果不是被他碰到,苏简安这一天都心神不宁的,都要遗忘这个小伤口了,支支吾吾,见陆薄言目光越来越冷,只好实话实说:“下午遇难工人的家属去停尸房认尸……”
陆薄言下班后,苏简安缠着他旁敲侧击,陆薄言早就识破她的意图,总是很巧妙的避重就轻,她来回只打听到这次苏亦承去英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。 苏简安想了想,刚才江少恺的后半句……似乎就是要说这个?
“你别走。” 洛小夕不为所动:“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?你在电话里告诉我真相,不就是为了让我离开苏亦承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