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仔细看了一遍尸检报告,最后从一堆物件中拿起了一个小瓶子,正是被扶着许奶奶的男人丢到垃圾桶里的东西。 许佑宁前所未有的听话,乖乖的跟在穆司爵后头。
但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,就这么近距离的目睹死亡。 有那么一刻,她甚至不想再辛苦的隐瞒,想让那个秘密冲破胸腔脱口而出……
“我有我的理由。”穆司爵避而不答,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 穆司爵沉着脸:“你是不是想把整个花园都淹了?”
“那你准备放弃了吗?” 就在苏简安以为会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,陆薄言停了下来,替她拉好衣服,在她的眉心上落下一个吻:“很晚了,睡觉。”
“许佑宁……许佑宁……” “我当然知道昨天的事情不是一个玩笑。就算真的是玩笑吧,也得有深仇大恨才敢开那么大的玩笑。”许奶奶笑了笑,“但既然穆先生亲自出面解决这件事,我就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。让穆先生这种人欠一个人情,相信我,只有好处没有坏处。佑宁,我相信他以后会好好照顾你。”
“你今天不是约了摄影师拍封面吗?”苏简安比洛小夕冷静多了,“你忙吧,我没事。” 浴|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,持续将近半个小时,陆薄言终于出来。
就这样,几天的时间转眼就过,穆司爵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。 “想什么呢这么入神?”沈越川点了点许佑宁的头,“我们要走了,你是不是想继续呆在这里?”
苏简安:“……” 小陈点点头:“那我们配合你。有什么需要特别交代的吗?”
左腿很痛,而且是那种钻心的痛,令她感觉左半边身体都废了似的。还有头上的钝痛,就好像有一把锤子在凿着她的头,缓慢的一下接着一下,每一下都痛得回味无穷。 他当然看见许佑宁了,此时的她,只能用“狼狈”两个字来形容。
这个休息间平时是穆司爵在用,布置得和他的卧室简直如出一辙,一切尽用冷色调,连床上用品都是死气沉沉的黑色,本来就不大的空间,倍显压抑。 《我有一卷鬼神图录》
“……你知道了?”沈越川意外了一下,认命的坐起来,示意萧芸芸冷静,“我承认这件事是我错了,但我没有打算一直用这个故事骗你。” 苏简安的唇角抿出一个弧度,眼看着陆薄言的唇就要覆下来,就在这个时候,萧芸芸乒乒乓乓的从甲板上跑下来,两人只好无奈的分开。
洛小夕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,感动戛然而止,防备的问:“哪件事?” 她应该庆幸自己在最后的时日里还有好运降临,而不是感到悲哀。
穆司爵深不可测的眼睛微微眯起:“你说什么?” 跟这些相比,真相大白后的厌弃和追杀,似乎不算什么,反正到时候,她已经不在穆司爵身边了。
想了想,许佑宁又吃了一片止痛药,躺到床上闭上眼睛。 陆薄言只说了一半实话:“今天在会所谈合作。”
他调查了这几年许佑宁帮康瑞城执行的任务,她断过肋骨,从悬崖上摔下去过,训练的时候更是没有哪个地方幸免受伤。 许佑宁酸酸的想,他的私事最好不要跟哪个女人有关。
他眉头一簇,脚步已经大步迈向许佑宁:“许佑宁?” 就算偶尔有争吵,但通常吵不过三句,她就会被苏亦承堵住嘴巴,一吻泯恩仇,然后又可以继续愉快的玩耍。
她笑了笑,把纸条压回去,整理了一下衣服,上顶层的甲板。 谁会想到这么多年后,他一头栽在洛小夕手里,还觉得庆幸,庆幸她的坚持和毫不掩饰。
苏简安拉了拉陆薄言的衣袖,小声的说:“我想回家。” “刚到。”说着,苏简安递给许佑宁一个袋子,“帮我把这个带给许奶奶。”
穆司爵顿了顿,吐出的答案果然没有让许佑宁失望:“我只是想向她老人家道歉。就算你不在同意书上签名,这个院今天也一定会转。” 陆薄言看了看时间,正好十一点半,转头对苏简安说:“可以去机场接小夕了。”